返回课程 水浒评书田连元70.武松回家见大郎
武松在阳谷县的县城披红跨马大街游行,把整个的阳谷县县城全给震动了。大家伙在街上正看打虎英雄的时候,武大郎又打胡同里边出来了。这位挑着这个炊饼挑子,他要到街上来做买卖,没想到这胡同口让人给插上了。武大郎心想:“这是干什么的?我也看看这热闹,听说怎么有什么打虎英雄,我瞧瞧打虎英雄是什么长相什么样!”
他往前正走到了胡同口了,光顾着他想往人群儿里边看了,没想到这个扁担正杵人家后腰上,咣!前面看热闹这位呢,伸着脖子瞪着眼往前面瞧,没防备从后边来扁担了。
这扁担杵到后腰上,要是一般人的话,杵一下也就杵一下,这位跟别人不一样!怎么的?这位这腰这个部位长了个疖子,已经涨了四五天了,鼓起来了,里边都化了脓了还没破头。正是在这个时候,武大郎这扁担过来了,就等于武大郎给他动手术了啊,不把这疖子给杵破头了?您琢磨琢磨这一下子,他什么感觉?这位当场就闹了:“哎呦,我说哥!这这他妈谁这是?哦,是你呀!你要干什么?”
他回头一看,是武大郎!在阳谷县里边,没有不知道武大郎的,为什么呀?他长相特殊啊,与众不同!阳谷县的人给武大郎起了很多外号:管他叫三寸钉,管他叫古树皮,管他叫够不着,还管他叫人蝎子。怎么叫三寸钉呢?古代年间,十八岁叫成丁,武大郎都四十来岁了,还跟三寸长的钉似的,就说你这个儿太矮了。古树皮呢?这古树是一种树,您听我说啊,古树有两种,一种皮有斑花纹,叫斑骨,这斑骨的皮特难看、特粗,就说武大郎这脸,跟那斑骨的树皮一样,所以管他叫古树皮。够不着,那就更甭说了,个矮,什么都够不着。人蝎子呢?就是说他看什么热闹的时候,跟一般人不一样,他在底下走,能从人家大腿当间像蝎子似的插缝钻。
这武大郎怎么得了这么多外号呢?因为武大郎这个人老实善良、厚道,又无权无势,所以有些人就愿意欺负这样的人,这就是所谓墙倒众人推的一种心理。应该说,施耐庵笔下的这个武大郎,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直到今天,咱们有很多歇后语还跟武大郎有关呢:你像 “武大郎盘杠子 —— 上不着天,下不着地儿” 啊,“武大郎开店 —— 比我高的不许进来” 呀,“武大郎卖豆腐 —— 人熊货囊” 啊,都是贬义的。实际上,武大郎这个人,他是一个很好的人。
今天他出来了,他这扁担一杵上这位,这位能饶得了他吗?尤其这位一看是武大郎,就骂:“三寸钉!你跑这干嘛来?我招你惹你了?你拿扁担杵我后腰!你知道吗?我这儿有个大疖子,你给我杵破了,我跟你没完!”
这位一说这个话,武大郎把挑子就放下了,满面陪笑:“哎呦,对不起,对不起!我也不知道啊,我要知道您那有个大疖子,我说什么也得注点意!我不是故意的,我听说你们都在这儿看打虎英雄,我也想看看……”
这位就乐了:“呃,打虎英雄?你也想看看打虎英雄?你长够个儿了吗?你啊!就你这样的,还想看打虎英雄?这么多人,你往哪儿看去?” 武大郎说:“呃,就是…… 我,您让着道儿,我往里边瞧瞧不行吗?”
这位撇撇嘴:“嘿,还挺爱看热闹的呢!你卖你自个儿炊饼去得了!” 武大郎说:“你看这么多人,我这炊饼也没法卖呀!这这这,您让着道,我往里边儿瞧瞧,就这个…… 您让我过去看看,让他看看!”
这位指着他说:“我告诉你啊,咱俩没完!等会儿这事儿过去之后,我再找你算账!” 这位捂着腰,瞪着眼睛盯着武大郎,等着算账呢。
武大郎往里挤呀,挤了半天也挤不过去。一看旁边儿有一个大门口,大门口是高台阶儿,高台阶儿两旁边啊有两个石狮子。武大郎一看这石狮子不错,他搬着搬着就爬到这石狮子上面去了。到石狮子上边,哎,高出一头去,可算看见了!
一瞧远处,这老虎像过来了(注:评书常带口误感,实指虎皮),武大郎就叹:“唉呦唉呀!这是老虎啊?这个家伙,能有人把他打死?这得是什么人哪!” 再一瞧,后边有一个人身披大红,胯下骑着高头大马,武大郎就喊:“哦,这就是打虎英雄!哎呀,哎 —— 这不我兄弟武松吗?咦?对呀!”
越走越近,越看越清,没错,这就是我兄弟武松!武大郎赶紧喊:“哎呦,兄弟!兄弟!兄弟!二弟!” 他干嘛使劲喊呢?他想让武松听见。可是武大郎这个嗓子有个特点,他使的劲儿越大,传递的就越近。
再加上前边有唢呐吹吹打打,还有鞭炮齐鸣,大街上两旁边都是看热闹的人,乱乱糟糟的。你说他这个声音能传得出去吗?坐在马上的这个武松,他能听得着吗?武松根本就听不见武大郎喊他,一点儿都听不见。
但是底下附近的这些看热闹的人可听得着啊,尤其是刚才挨扁担杵那位!这位回头一瞧,就说:“唉,我说三寸钉,你喊什么玩意儿?” 武大郎说:“我喊兄弟!那个打虎英雄,他是我兄弟!”
这位差点笑出声:“什么?他是你兄弟呀?唉,这小子可他妈真能逗!你可真能攀高枝儿啊!你看见打虎英雄露脸了,你跑这认兄弟来了,是不是啊?唉,你们俩要是哥俩,那可就奇了怪了,怪了奇了啊!那你爹你妈怎么生的啊?你这么点,他这么大,那对劲儿吗?”
武大郎一听他说这个,感到自个儿人格受了侮辱一样,更急了:“怎么的?那就是我兄弟!那没错!没错!” 这位又说:“你喊人,人怎么不搭理你?” 武大郎说:“他他他,他就没听着!”
这位说:“没听着?他不认识你吧!人家能有你这样的哥哥呀?啊,你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,你什么模样?你跟人家比,哪儿一样啊?哪儿像亲哥俩呀?”
这位连损带挖苦,这一讽刺,武大郎更使劲喊了。武大郎心想:我非得要证实这一点,他是我亲兄弟!武大郎、武二郎,他把手还扬起来了,扬了两下。可武松没往这边看,武松那个脸往那边扭着。
为什么呀?武松往人群里边也是找武大郎的!可是两边的人这么多,他往哪儿找见武大郎啊?偏赶这个时间,他的脸往那边扭着,没看着武大郎。
这个时候,武大郎眼里边的泪可就出来了。他为什么流泪呀?武大郎他并不了解,武松此时是因为往那边找他,才没有看到他。他以为呀,武松是真的假装听不着他喊,现在成了打虎英雄了,把他这哥哥给忘了!
武大郎跟武松这哥两个,感情可不像一般的弟兄啊!为什么这么讲?这武大郎在武松的身上,投注的心血太多了。武松从小父母双亡,母亲生下武松的时候,没出满月就得了产后风,死了。

这武松没娘了,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,没过俩月,接着他父亲又死了。那年武大郎才十五岁,武大郎比武松大的岁数不小,因为当间还接着几个姊妹,都没立住。父母这一死,整个家庭生活的担子,就全落到武大郎身上了。
俗话说呀,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失父的孩子早立志” 啊!这武大郎别看身材短小,但是生活的重压过早落在他身上,逼着他得想法生存。这人就是这样,往往你觉得生活没有出路的时候,恰恰能把你逼出出路来。
父母临死之前都嘱咐过武大郎:“无论如何呀,你得把你这个兄弟拉着成人长大!” 父母光这么嘱咐了,可谁也没告诉他怎么把武松拉扯成人。武大郎没办法了,看着自个儿这兄弟 —— 才三个多月的孩子,哇哇直哭,没有奶吃,家里边又贫穷。
当时所幸一点,就是武大郎别看他十五岁,已经学会了做炊饼,懂得做小买卖维持生计。武大郎找邻居,邻居们一看到这种状况,谁没有同情心、谁没有怜悯心呢?邻居们就帮着给他出主意:“这孩子怎么办呢?” 那个年头,说买点奶粉给喂喂,没有啊!
邻居们说:“那弄点粥吧,弄点米汤灌这孩子!” 可光用米汤灌,这孩子也不行啊,还是哭。急得武大郎就想出这么个辙来 —— 他不是卖炊饼吗?挑子一共是八个屉,把炊饼弄好了之后,前面这个屉腾出一层来,把武松就放在这屉里了。
挑着这炊饼挑子上街上卖炊饼,到街上啊,挨家儿问问:“谁家有吃奶的孩子没有?” 如果问到一家有吃奶的孩子,这武大郎就跟人家说:“您看看,我这有个小兄弟,已经没奶吃了,我母亲死了。您能不能行行好、积积德,给吃口奶?要给吃口奶呢,可以给您几个炊饼。”
有的人家一看挺可怜,就说:“行吧,给他吃口奶!” 可一家的奶不够吃啊,武大郎就在武家庄这街面上转着,谁家有吃奶的孩子,他都摸准了。天天儿挑着炊饼去,挨家给人送炊饼换奶吃,就这个样子,把武松拉扯到了一岁多,这才算给他断了奶。
奶断了,就由武大郎负责喂武松,让武松长大成人。武松八九岁的时候,就好打架、好打抱不平。后来呢,碰见一个少林寺的和尚到这化缘,发现这小孩了,说:“这个小孩儿筋骨好、有正气!” 和尚喜欢他,要把他带到少林寺去教他武艺。
武松特别高兴,跟武大郎一说。武大郎一听,自个儿的弟弟要练武术、长能耐,省得像我似的窝窝囊囊,就同意了。老和尚把武松领走了,学了几年艺,十七八岁回来了。回来之后,就在村子里边跟武大郎一起过活。
武松呢,没有什么正当职业,就打短工、出力气,干点这个事儿。后来,就把本村的大恶霸刘英贵的儿子给打了,还以为打死了,就跑到沧州去了。他这一跑到沧州,刘英贵那儿跟武大郎就没完了。
万幸的是,刘英贵这孩子没让武松彻底打死。这小子在武松走了之后,躺在地下缓醒过来了,可缓醒过来也不依不饶,带着一伙恶奴上武大郎家里边找武松,要报仇。
武大郎就说:“武松不在家,走了。” 他们大伙儿就问:“武松上哪儿去了?” 武大郎说:“他上哪去,我也不知道啊!”“你不知道?你不知道就找你算账!” 武大郎说:“你找我算账就找我算账,我就这一堆这一块儿,就算交给你了,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!”
刘英贵的儿子主要找武松,觉得武大郎是个窝囊废,找他没意思。所以带这帮恶奴天天在武大郎家周围暗地里埋伏,看武松能不能回来。等了半个多月,武松一点动静都没有,这帮小子也就泄了气,这事儿就算不了了之。
武大郎呢,一看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了 —— 呆长喽,这恶霸刘英贵还不得找我麻烦?耳畔边也听别人传过风来,说刘英贵打算收拾他,还要上衙门告他。武大郎吓得,由打武家庄收拾收拾自个儿东西,真就离开了,挪到县城里边去了。
您瞧,就因为这事儿,武大郎和武松这兄弟感情非同一般,真正是所谓 “情同手足”!武大郎今天见到武松了,他恨不得马上和武松谈谈哥俩分别一年多的情况,可武松现在在马上扭头往那边看,瞧不见他。你说他这心里边能不难受吗?
这个老实人也只能用哭来表现 —— 他掉眼泪了。他这一哭啊,旁边看热闹的乐了:“嘿嘿,你喊人家人家不理你,给你哭啊?你哭也白费,人家不认识你!”
武大郎听到这儿,更委屈了:“他怎么不认识我?他是我从小把他拉扯大的!” 嘿,他可真会说!偏偏就在这个时候,坐在马上的武松,这头正好转过来,一眼就看见武大郎了。
他怎么看见武大郎了?因为武大郎骑在石狮子上面,他这一哭、底下人这一哄嚷闹腾,看热闹的都转过头来看武大郎,这就把武松的视线也引过来了。武松在马上一瞧:“唉呦,这不是我大哥吗?我大哥怎么在这儿呢?”
“吁!” 武松马上把缰绳带住,由打马上腾腾就跳下来。他这一跳,前面吹吹打打的也都停了 —— 底下人就嘀咕:“哎?打虎英雄怎么跳下去了?有事啊?” 吹的不吹了,打的不打了,放鞭炮的也不放了。
武松全不管这帮人,下了马直接奔这儿来了。武松往这儿一走,那看热闹的愣了:“唉,这怎么回事?他真认得?” 呼啦一下,人家往两旁边一闪。武松来到石狮子前面,冲着武大郎抱腕拱手:“大哥,小弟有礼!” 扑腾,跪下了!
武松这一跪下,武大郎的眼泪流得更多了,吧嗒一对儿、吧嗒一对儿顺脸往下淌。旁边有人一看:“你怎么还在石狮子上坐着?快下去吧!” 武大郎由打石狮子上下来,伸手相搀:“兄弟,快快起来,快快起来!”
武松这才站起身:“大哥,您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“我听说你是打虎英雄啦,我到这儿来看看哪!” 旁边看热闹的一看,哎呀,他真是哥俩呀!那之前挨扁担杵的那位,没词儿了:“哎呀,这哥俩是怎么长的?怎么差这么大?”
旁边又一位说:“你懂得什么?这叫‘龙生九种,种种个别’!知道吗?弟兄多了,什么样的没有啊?” 可也是!武松跟武大郎说:“大哥,照这么说,那我跟你上家去吧?”“唉,那好吧,你就跟我回家吧!”
武松说:“您等一等,我告诉衙门里的人一声。” 武松转过身,把衙役们叫过来:“我跟你们说,我这个游街呀,到此就终止了。” 衙役们说:“哎?怎么终止了?老爷有话,游完之后您得到大堂,老爷还有事儿跟您说呢!”
“哦,老爷有事儿跟我呀?呃,我明天再上大堂找老爷,今天我哪儿也不去了。”“怎么哪儿也不去了?”“我碰见我大哥了!瞧见没有?这就是我大哥啊!”“哦啊啊,这就是你大哥?哦,这武大郎?”“对呀!对呀,他也姓武!”
衙役们嘀咕:“你看看,满街上卖炊饼的这位,咱们都不知道是打虎英雄他大哥!那…… 你回去见老爷不?”“我马上就得上我大哥家去!” 衙役们一看左右不了武松,就说:“好吧,只可到此截止了。”
抬老虎的、吹鼓手、放鞭炮的、打执事的,全都回衙门了。街上老百姓一看:“打虎英雄完事了,咱也回去吧!” 稀里呼噜的,人群全都散开。
武松跟武大郎说:“大哥,您一向可好?”“唉,行啊!兄弟,你离开清河县,剩下那点事儿都给我留着呢。咱哥俩呀,先别谈这个了,咱回家再说吧!”“好!您那挑子呢?”“我这挑子在胡同里呢。”“我给您挑着!”
武松过来,一哈腰把武大郎的炊饼挑子挑起来了。这炊饼挑子,武大郎是按自个儿规格做的 —— 前边四层笼屉、后边四层笼屉,一共八层,拿扁担当间一穿,挑到肩上正合适。可今儿个武松一挑,好嘛,这成玩具了!
武松大个啊,挑着这小挑子,跟小玩意儿似的!武松挑着说:“大哥,您跟我走!” 武大郎在旁边跟着,哥儿俩在街上一走,也有不少看的,大家伙儿背地里纷纷议论。武大郎心里边觉得扬眉吐气:
武大郎心想:“看见没有?旁边这个就是打虎英雄!打虎英雄是谁?是武松!武松是谁?是我兄弟!你们以为我这个卖炊饼的不怎么样、其貌不扬,我兄弟可有本事,能打虎!”
可大家伙瞅着武松还一劲乐,武松开始也没明白乐什么 —— 是乐我太高、我哥太矮?好像不对,低头一瞧,哎呦,才发现自己游街时头插金花、十字披红,因为急着跟武大郎回家,还没摘呢!
武松一看,说:“唉,大哥,您等会儿!” 把挑子放下,金花拔下来,十字披红解下来,团吧团吧往挑子杠上一撂:“来,咱们走吧!” 武松问武大郎:“大哥,您在什么地方住?”“紫石街!”“紫石街的房子,比咱们清河县的好吗?”
“哎,这回呀,比清河县的地方好多了!” 武松又问:“大哥,我走了之后,那刘英贵找您麻烦没有?”“你琢磨琢磨,他能不找吗?啊,他儿子死了,没上官府告您吗?”
“嗨,所幸啊,你把他儿子是打背过气去了,没真死,后来又缓醒过来了。可他也不依不饶,天天上家里找你,幸亏你远走高飞!你要真在家里,这事儿还得大热闹呢!”
“唉,这回见着你了,兄弟,你可得把脾气改改,听见没有?我不见着你呀想你,见到你之后啊又恨你!”“是啊大哥,这都怨我,我净给您惹祸了。”
“就是啊!你看看这回,你打了老虎,露了大脸,这事儿大哥高兴!可你别没事儿净跟人打架,像上次把刘英贵儿子差点打死那样,老办这事儿,你说你大哥受得了吗?”
“你大哥不容易呀,从小把你拉扯这么大,你也算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了。这回咱哥俩见面,能不能听大哥一句话,别再给我闯祸了?行不行?”“大哥,这您放心,今后我再不能给您惹祸了!”
“唉,好啊好啊!跟你说啊,你大哥呀,还给你娶了个嫂子呢!” 啊?武松一听说:“怎么的?还给我娶个嫂子?我大哥家里边没有钱,长相也丑陋,谁能嫁给他呢?大哥,您花了多少钱?”
“嗨,兄弟,一文钱都没花呀!你这嫂子人不错,你到家看看就知道了。” 哥两个说着唠着,就来到了紫石街。到了紫石街武大郎家门外,武松一看,果然这房子不错,是两层楼。
武大郎一拍打门环:“金莲,开门哪!咱兄弟来了!” 武大郎这一喊,就听见屋子里边楼梯声响 —— 噔噔噔噔噔噔,由打楼上下来一个人。门环响后,门扇一开,武松定睛一瞧:门里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,这就是武大郎的妻子,潘金莲。
这潘金莲长得 —— 肤色白皙,体态妖娆,一头青丝如墨染,挽了个云髻,别了个镶玉蝴蝶簪。两道细弯眉,不用描不用画,是天生的标准形状;一双秋波眼,不用打眼影不用粘睫毛,是自来的含情脉脉。
鼻子端正,嘴唇红润,边线分明、薄厚适度。穿着衣服,合体不喧不闹、不老气。走路步态轻盈,又稳又快、又美又俏。可称是 “玉貌妖娆花解语,芳容窈窕玉生香”!
武松看着潘金莲,心中暗想:“唉呀,我大哥怎么能娶到这样一个女人呢?”